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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六章 哀莫大於心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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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底,駱向東不信我。我心裏面不是不委屈的。

說完這番話,已經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跟勇氣。我不想再待在這裏。更不想看到駱向東。所以我繞過他,徑自往門口去走去。

駱向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,我下意識的想要甩開他。可他緊抓著不放。皺眉看著我問:“你給我打過電話?”

我何嘗只是給他打過電話?我還被杜婷給損了一頓呢。

心裏面難受的不行,我卻不想再跟他解釋半句。直接往回拽著手臂,皺眉說道:“放手!”

駱向東看我跟活驢一樣。幹脆一把將我拽到他面前,雙手扣著我的手臂。睨著我說:“你前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。”

這次。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句。

我氣得不行,這功夫也顧不得其他。直接哭著回道:“駱向東。我從來沒想過要破壞你跟杜婷之間的感情。自打你們兩個談戀愛開始。我更是能躲就躲,能避就避。我自問一沒勾AA引過你。二沒在你面前嚼杜婷的舌根。我巴不得你們兩個好好相處呢,你以後就別管我了。我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,你就當行行好,別再讓我當第三者了成嗎?”

心情不爽到極處,真心話負氣話我都說了。

說完之後我也不管後果是如何,大不了駱向東看我不順眼,工作我不要了,反正我在他身邊已經傷透了心,與其以後日日生活在煎熬之中,我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的好。

駱向東是多聰明的人,他一聽我這話,立馬皺眉說道:“杜婷跟你說什麽了?”

我皺眉回道:“行了,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?我算什麽啊?人家杜婷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女朋友。她說的對,我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不好,影響你們兩個睡覺!是我自討沒趣,以後我一定離你遠遠的……”

一想到駱向東跟杜婷睡在一起,我的心像是被人拿刀子一片片的淩遲。

原來生不如死,真的是分外難熬。

駱向東按著我的胳膊,而我一直想要推開他轉身離開。

我倆拉扯著,期間駱向東對我說:“我不知道你打過電話過來,不然我怎麽會讓你一個人在家?”

我不理他的解釋,徑自回道:“算了,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。你放手……”

駱向東說:“我是真的不知道,你什麽時候打來的?我沒看到你的來電記錄。”

我心裏面拔涼拔涼的,說不出是難過多一些,還是失望多一些。

那感覺大有一種哀莫大於死心的即視感。

駱向東見我不說話,一直想要往外走,他終是拽著我的手臂,微微蹙眉,出聲道:“好了好了,我錯了,是我錯了行不行?我跟你道歉。”

我終於不再掙紮,垂著手臂站在他面前。

駱向東見狀,看著我說:“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,是我的錯,對不起。”

聞言,我忽然‘哇’的一聲哭出來。之前我確實哭的傷心,但都是委屈的眼淚,而如今我像是被駱向東給打哭了似的,真的只能用失聲痛哭來形容。

駱向東嚇了一跳,盯著我楞了三秒有餘,這才慌亂的看著我說:“哎哎,你小聲點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我張大嘴,嚎啕大哭。

駱向東可能是怕我把狼給招來,所以遲疑了幾秒之後,忽然按著我的後腦,把我攬到他身前。我的臉撞在他胸口處,哭聲頓時變悶了很多。

在我玩命大哭的期間,駱向東什麽都沒說,只是一直按著我的後腦。我站在他面前,幾乎貼到他身上。放聲大哭了能有一分鐘的樣子,哭聲漸小,倒不是我不生氣了,而是哭累了,眼淚也流幹了,所以哭不出來。

流眼淚勢必就會帶著鼻涕,我吸著鼻子,只覺得剛剛吸進去,一會兒又流下來了。

駱向東擡起左手,直接用他的衣服袖子幫我擦眼淚跟鼻涕。我到底還是不好意思的,所以尷尬的別開臉去。

駱向東看著我說:“你有什麽委屈就跟我說,哭什麽?”

我心想,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感情他不是被罵的那一個了。

見我站在原地不說話,但情緒已經明顯平覆了不少,駱向東轉身走到我的辦公桌邊,抽出一些紙巾,轉過頭來遞給我。

我拿過紙巾,先是擤了擤鼻涕,然後邁步走到一邊的沙發處坐下。

駱向東站在我右前方,我垂著視線,餘光瞥見他的半截小腿跟鞋子。

屋中靜了一會兒之後,駱向東的聲音傳來:“你跟紀貫新……”

我猜他定是想問我跟紀貫新去了酒店房間,之後怎麽樣了。但我就是故意不接話。

所以駱向東沈吟片刻,出聲說道:“我知道你不會跟紀貫新怎麽樣,剛剛我也是在氣頭上,說話難聽了點,你別往心裏面去。”

我垂著視線,狠狠地剜了一眼,沒搭茬。

幾秒之後,駱向東又說:“我昨天去公寓找你,知道你前天晚上出事去了警察局,事後我給你打電話,你怎麽不接?”

我張開嘴,聲音沙啞沈悶的回道:“我哪敢接?萬一杜婷又說我沒事纏著你,我怎麽辦?”

向天發誓,我並不是在生杜婷的氣,而是在生駱向東的氣,所以下意識的想要酸他。

但我沒想到,駱向東竟然當著我的面掏出手機,我只見他沈著臉將手機貼在耳邊。

心裏面莫名的一寒,我下意識出聲問道:“你給誰打電話?”

駱向東沒回我,而是幾秒之後,對著手機裏面的人說:“你前天晚上接我電話了?”

眼睛一瞪,我心裏也是跟著咯噔一下。

感情駱向東打給杜婷?!

我都驚呆了,一眨不眨的看著駱向東,暫時喪失了正常的反應。

我不知道杜婷在電話裏面回了些什麽,只見駱向東沈著一張俊美的面孔,薄唇開啟,語氣惡劣的說道:“杜婷,你是不是太拿你自己當回事兒了?我的電話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接?而且你明知道梁子衿是我什麽人,她半夜打電話過來,是找我幫忙向我求助的,這種電話你都敢給我攔下,你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裏有病!我告訴你,這事兒咱倆沒完。”

說罷,不待杜婷回些什麽,駱向東已經徑自掛斷電話。

我呆呆的看著他,他把手機放回到褲袋中,隨即擡眼看著我說:“你放心,這事兒我一定給你個說法。”

五秒之後,我眉頭一簇,沈聲回道:“你幹什麽啊?”

駱向東不語。我繼續道:“我從來沒想叫你埋怨過杜婷,你這麽一說,她一定以為是我在你面前說什麽了。”

駱向東道:“這事兒你早就該跟我說,還容的她在中間挑撥離間?”

我都無奈到無語了。杜婷心裏面一直對我有忌憚,不然那天晚上也不會對我說那番話,如今駱向東的這個電話,可就坐實了我在中間橫插一杠的事實。

一天輪番上演好幾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,我苦大仇深的坐在沙發上,覺得天都黑了。

駱向東瞧我愁眉苦臉的樣子,他看著我說:“你不是問心無愧嘛,怕什麽的。”

我跟紀貫新之間是問心無愧,可我對駱向東……如果杜婷指著我的鼻子問我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
伸手捂住臉,我沒哭,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混亂的局面。總覺得以我的腦容量,智商以及之前那麽多年所經歷的事情,並不足以支撐我度過眼下的這個難關。

我不知道駱向東是什麽時候坐到我身邊來的,只聽到左邊傳來他熟悉的聲音,口吻如常的問道:“別鬧心了,晚上我請你吃飯,想吃什麽?”

我真想告訴他,就算吃雲南白藥都無法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。

手指抹了抹眼睛,我睜開眼,出聲回道:“你晚上去找杜婷談談吧,說實話我覺得她說的沒錯。”

駱向東聞言,他出聲問道:“她腦子有病,你還在生氣?”

我表情如常,盡量維持淡定,出聲回道:“我真的沒生杜婷的氣,而且我也覺得她說的對。我確實跟你走的太近了,雖然我們兩個是朋友,但畢竟男女有別的,你也別怪杜婷會多想。”

駱向東沈默數秒,隨即身子往沙發後面一靠,語氣輕松的回道:“我拿你當朋友,當妹妹,你也拿我當哥,我們兩個能有什麽事?杜婷她想太多,你也跟著她一起往歪了想?”

朋友,妹妹。

是啊,我跟駱向東之間的關系,只能是朋友跟兄妹。跟他認識這麽久,他身邊女人不斷,好些個都是我親自打發掉的。

眼看著他的多情又無情,我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對他動情。

也許這次就是個合適的契機,提醒我不要再跟駱向東走的太近,不然受傷的只會是我自己。

可理智想的明白,心底的傷心跟失望還是如巨大的食人漩渦一般,迅速將我吞噬殆盡。

我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竟是無處安放,總覺得只有挖出來扔掉,這樣才不會痛。

垂著視線,我聽到自己因為哭過而有些沈悶的聲音,輕聲說道:“東哥,以後你有女朋友的時候,我們兩個還是少往一起湊合吧,好說不好聽的。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第三者插足的,所以我不想叫別人這麽說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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